莫拉屋

现代设定

博物馆研究员Emiya×消防员库丘林

虚拟世界也要爱与和平

------

3.

“整件事只是巧合”这种话肯定不能让黑皮信服，那只能走否决Bad Ending可能性的路线了，库丘林抱着这样的策略开始了讨论，这样大家都可以心安一点。

“那天我是快下班时看见那个男人的。”Emiya指向不远处的河岸。

他的办公室位于建筑侧面，从窗口望出去就是穿过这座城市的河流，稍微侧身则能看到横跨两岸的砖桥。对岸也是一片草坪，与博物馆门口的相比似乎没什么人气，只有鸭子和鸽子窝在那里。到了晚上情况就会反过来，对岸酒吧和餐馆聚集，而这边就像广场中央孤零零地竖着一个大型墓碑。

“那就相当于现在这个时间。”库丘林回忆了一下吃披萨时的情景。“现在外面人很多啊，他有什么特别令人怀疑的特点吗？”

“那天是周一，周围没什么人。”

“？”

“周一博物馆闭馆，常识。”

“……怎么又是常识。”好想打他啊。

Emiya离开窗户，翻开一只折叠椅让库丘林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工作用的转椅上。

“你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带着旅行箱的男人是火车站的始作俑者？两件事隔了好几天，如果是他就是犯人的话，为什么还在周边晃荡？”库丘林继续问道。折叠椅的椅面太硬，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几天？”青年黑黑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记错了吧？行李箱烧起来的日期是火车站垃圾桶着火之后第二天的深夜，我看见他是同一天的傍晚，肯定不会错。”

咦？库丘林疑惑地抓了抓后脑勺。“啊，我搞错了，抱歉。”他明白了，火车站疏散发生在中午，接到厨师们的报警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凌晨，觉再加上月份的变更，怪不得觉得两件事隔了那么久。而且那天他不值班，整个白天都在家里睡。

“当时你报警了吗？”

“当然。”

……意料之中的答案。眼前这位可是连烧烤熏到他都要打火警电话的男人。

“怎么觉得你有点不靠谱啊？”Emiya揉了揉眉头，睁开一只眼看着他。

“抱歉啊，我只是头皮有点绷着。”可能因为刚扎起来，库丘林又抓了下后脑勺。“不过这个可能性已经消失了，因为火车站的犯人已经抓到了，根据报道，他不可能是你故事里的男主角：旅行箱男。那我们假设男主角是犯人的同伙。在这种全城警备的时候再次纵火，是不是太不理智了？”

“他成功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同时一点社会影响力都没有，跟火车站事件的性质完全不同。”

“唔……确实。”一针见血，Emiya对眼前的消防员的智商开始改观了。“起火时间是深夜，除了做最后清扫工作的餐馆工作者以外根本没有人。”

库丘林继续说道：“而且，如果真的造成了爆炸事件，市民聚集的餐馆区和由博物馆剧院组成的文化区域造成的恐慌程度估计差不多。但是从地理位置上看……”

“餐馆区的逃脱难度大得多。”Emiya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城市包括公路和铁路在内的绝大部分交通主干道都在河流东边，也就是博物馆这边。西岸的土地夹在丘陵和河道之间，主要通路只有两条穿山隧道，交通管控非常容易。也就是说如果在餐馆区引爆炸弹，合理的逃脱路线还是要回到东岸。虽然河道狭窄，步行过桥只要两分种，但是完全没有冒这个风险的需要。“除非有什么非西岸不可的理由。”

“完全想不出能有什么理由呢。”库丘林托着腮思考。

“而且你说过，残留物所剩无几，根据鉴定燃烧的只是纸或布料这些日常材质的东西。”Emiya开始跟着否定Bad Ending的思路走。

“对。被发现的原因是塑料燃烧的气味和黑烟，而且现场附近没有易燃物，报警者在我们赶去前就自行扑灭了。”蓝发的消防员做出最后的补充，“也就是说被发现时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要不是硬壳箱塑料味道太大，也许都不会有人发现。”

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沉默下来，就算那男人因为某个理由一定要在那小巷烧毁行李箱，至少恐怖袭击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

“哈哈，你的男主角的设定越来越谜了。”否定了恐袭的可能性，库丘林也觉得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Emiya，对方的脸部肌肉也和他后脑勺的头皮一样放松了下来。“话说我的咖啡在哪里？”他敲敲桌子。

“这里禁止饮食。”

“啥？那我过来地意义在哪里？！”搜寻了整个房间，也没看到本该在黑皮手上的冷咖啡，什么时候处理掉的。他的视线停留在桌面上塑料薄膜封好的织物碎片，冷光灯透过边缘桌面上投下模糊的影子，粗糙的编织花纹，残破的边缘，似乎用力压一下就会碎成粉末。数量一共十几片，除了边缘的形状以外几乎没有差别。

“对了，还剩这个话题。说说你的研究吧？这是什么？”

“布料碎片。”

“……我长眼睛了。”对这个回答有点不满意。“上面有什么重要信息吗？”

“不知道。”

“那这些……”库丘林指了指桌面，“可以拼成一张完整的布？”

“不知道。”Emiya摊了摊手，表情轻松地回答。几分钟前气氛的紧绷程度大幅下降，白发的黝黑青年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讨厌的样子。所谓交流所谓对话是需要一来一回的难道这家伙不知道吗，一脸“解释给你这个体力派听你也听不懂”的表情。库丘林突然感到非常不爽。他的问题在空气里盘旋，像是把乒乓球打到对方界内而对方却突然喝水去了，只剩地面上无限的清脆的弹跳声。

半分钟的寂静，只有角落沉浮的灰尘似乎在呢喃什么。这种感觉好像有点熟悉，像是置身于大火熄灭后的现场，焦黑的木梁，变形的房门，一切都消失了，但又似乎有什么被留下了。

“这些碎片属于同一块丝织品，上面有图案或者文字，这些信息能被我们解读，并且有意义。”Emiya自嘲地笑着，“哼，能做到第一步已经是无上的幸运了。”

那一年的爆炸几周过后生活就恢复运转，从整个历史尺度看来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看着自己的研究资料。文明如流星般滑落，这些无名王国充其量是外围的碎屑而已。“记录与探究古往文明的意义。”抱着这样的使命感，企图抓住一些注定会消失的东西。但一切终将逝去，他以一己之力又能拯救些什么呢？

在某种层面上，两份工作是相同的。

 “呐，你为什么会做消防员？”突然转变了话题。

“？”库丘林歪着头思考了一下。“也没有为什么吧，算是家族原因？总之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干了很久了。”

“说的也是啊，人的未来是在无意识时就选择了。真正让人苦恼纠结的岔路反而都是无意义的东西。”

“……”这人在发什么意味不明的感慨？

“哼，不过能拯救一些人和事物。这工作也是不错。”

“火是很不讲理的啊，有时候只能干看着。要说最有成就感的时刻，反而是是救那些被卡住的小猫小狗呢。”消防员摊手，他似乎并不像Emiya那样思考自己所做之事的意义。

 

-----
探案游戏比库丘林想象的结束得要快，黑脸的研究员口头上迅速接受了Happy Ending的可能性，但眉间的偶尔出现等川字暴露了他的隐忧，Emiya的思考并没停止。但是库丘林并不想继续讨论了，虚拟的真相毫无意义，何况都没有喝到咖啡，生气。离开博物馆时，太阳一点也没下降半分，草坪上晒太阳的人似乎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

库丘林双手插袋走下台阶，踏到最后一级时，他停了一下。

“Emiya！”

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别没事背着奇怪的责任感。”

 

“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研究员扯了扯嘴角，对着背影挥手告别。

 

TBC

 

已经腻了……怎么还没完。

存稿用完了，下次更新不知道什么时候。